清明前后,杨树垂绿。每每看到它们,童年悠扬的杨柳笛声就会从遥远乡间,越过葱翠田野,跳过潺潺小溪,驱散喧嚣城市的聒噪,轻柔地触碰我的耳鼓,与心灵共鸣,那么真切,又那么缥缈……
儿时,村头院落、田边河岸,到处都是杨柳飘絮,我们折下几根光滑的枝条,用手轻轻一旋,木质和韧皮便完全剥离,再用小刀截下一段,抽出木质,将抽空的树皮截平整,两头各割去一厘米左右宽度的最外面一层表皮,这样就做成一支两头都能吹的短笛,当然也可以做只吹一头的。最后一道工序,还有点小小技术含量呢,它往往决定着哨子是否响亮。
哨子做好后,还要念一句咒语:“杨木哨,柳木哨,你不响我不要!”然后放到嘴边“啧啧”两声,似乎是音调调试,接着用力一吹,这支小笛子便响起欢快的“吱——吱——”声。你可以通过气息的长短强弱让它的声音或千回百转,或抑扬顿挫。如果喜欢清脆的“女高音”,就把笛哨做得细短一些;如果爱听浑厚的“男中音”,就用粗长的杨柳枝条来做。
有时,你正在潜心制作乐器,却有一个顽皮的同伴突然对准你的耳朵吹起嘹亮的号子,把你吓得一蹦老高,于是,又开始一场追打和嬉戏……
“杨木哨,柳木哨,你不响我不要!”“吱——吱——”一支童子乐队从田野里走来,男孩子雀跃着,女孩子发辫上插着花,在春风里抖动着,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我,和同伴们正在奏响着春之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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