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教医学中的“金针拨障术”杨在钧
佛教于西元前二年传入中国后,许多印度僧人纷纷来华,他们即传教又行医,既是佛理精通的高僧,亦是精通医术的医僧。“金篦术”就是医僧从印度带来,并为中国医学界接受并与中国传统医学结合,形成了中医独特的“金针拨障术”。历史上印度的眼科是很发达的。《大般涅架经》卷八《如来性品》记载:百盲人为治目故,造诣良医,是时,良医即以金篦术决其角膜。“龙树菩萨眼科专著《龙树眼论》、《龙木论》、《眼科龙木论》被译成中文。
刘禹锡与佛教结缘的其中一件事就是一婆罗门僧治好了他的眼疾。他的《赠眼医婆罗门僧》写道:
三秋伤望远,终日泣途穷。两目今先暗,中年似老翁。
看朱渐成碧,羞日不见风。师有金篦术,如何为发蒙?
诗中说他中年时就患了眼疾,给他治疗眼疾的婆罗门僧人即印度医僧。这位眼医用的是“金篦术”即是“金针拨内障术”,看来刘公的眼疾是白内障。
唐王焘《外台秘要》对白内障各期症状都作了简要的描述,并引用了齐州陇上谢道人撰《天竺经眼论》:“眼无所因起,忽然膜膜,不痛不痒,渐渐不明:久历年岁,遂致失明。……此宜用金篦术,一针之后,豁若开云而见白日。”金针拨障术在唐代已很盛行,著名诗人白居易四十多岁时白内障亦是金篦术治好的。他在诗中写道;“案上漫铺龙树论,合中虚贮决明丸。人间方药应无益,争得金篦试刮看。”
从刘禹锡的诗中可以看出,他患白内障是在中年,当是在朗州。此后未发现他再患眼疾的记载。说明印度医僧的医术高明,一针拔除迷雾,使他重见光明。医僧与他结下的佛缘,更坚定了他学佛的信心,从而用佛法统帅自己的言行。至今仍广为传播,并且刊入中学课本的《陋室铭》,是刘禹锡一篇颇具艺术特色且具禅趣的杰作。
文章开头两句: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灵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”意在引出“斯起陋室,唯吾德馨”一句,
以揭示全篇主旨。接下便描述了所居陋室的清幽宁静,和他的清高自得的日常生活,具体地表现了一种超脱世俗、闲居静室的怡然自乐的情趣。最后写“南阳诸葛庐,西蜀子云亭”两句,是借诸葛亮和杨雄所居的草舍来自赞陋室,流露了孤芳自赏的深意。文末一笔,借孔子的话,照应题目和文章入笔之处,意在表明居室虽陋,然而有“唯吾德馨”的君子居之,又有什么可鄙陋的呢?这样,全篇都在“陋室”二字落笔,而中心却在抒发作者志行高洁、安贫乐道的志趣,生动地表现了一个超尘脱俗的士大夫的雅兴。铭文中的“苔痕上阶绿,草色人帘青”将简陋的居室点染成清幽的意境,这与“青青翠竹,尽是真如;郁郁黄花,无非般若”(《祖堂集·慧忠国师》)的境界何其相似!此种境界“是普贤文殊大人之境界,非诸凡小而能信受。皆与大乘了义经合。”(《仝前》)
“可以调素琴,阅金经”、“法为因缘立,心从次第修。中霄问真偈,有住是吾忧。”从刘禹锡的《陋室铭》及《宿诚禅师山房题赠二首》中可以得知他对佛经特别是对《金刚经》是有过研习的。“有住”语出《金刚经》,经云: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。”住,即执着,贪着意。刘诗“有住是吾忧”,即执着于世俗有形的事相就是一种烦恼,就是一种忧患。他在《送僧元嵩之南游》诗引言中亦有“繇是在席砚者多旁行四句之书”的句子。“四句之书”亦是指《金刚经》。如果刘禹锡未能深谙佛理,恐难写出如此上妙之作。
来源网路《正法眼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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